中醫與養護

中醫藥與保護

虎骨、熊膽

北京中醫藥大學有一座專門展示“中藥”的博物館。如果我帶你進去,我可能會要求你閉上眼睛。不,我不會告訴你為什麼,我會引導你走幾步,然後說你可以打開它們——前提是,你答應向前看。
            徑直向前走,您會發現一個展示櫃,裡面擺滿了您可能期望在世界各地的傳統醫學中使用的各種物品:有種子、乾果、樹枝和樹根。您可能會有點驚訝地看到一堆雲母片和一個裝有石膏粉的容器。但如果這些確實讓您感到驚訝,那麼,請等待。
            當我們在案子麵前時,我可能會闡述一些中醫的奇妙,並告訴你,我們很快就可以下樓去另一個博物館,追溯它的歷史,有針、瓶、罐、杵和研缽。 ,以及聖人的肖像——總是留著智慧的面部毛髮——他們發現了世界上第一種麻醉劑,並開創了預防天花的先河。
            也許我現在會說,雖然許多植物等都很晦澀難懂,但你肯定聽說過人參。中國人稱它為“百草之王”,在你的身後有一整個展示櫃專門展示它。你可能會轉身,然後——一瞥——你就會失去這種溫和的思緒。
            “哇!”你會驚呼。 “有一隻熊!”
            是的,準確地說,是亞洲黑熊。用後腳站立,比你我都高。但它是塞滿的,而且裝在一個盒子裡。左邊靠近門的地方有一對箱子,裡面裝有一隻毛絨老虎和一具安裝好的老虎骨架。熊的旁邊是一頭齊肩高的鹿。我們可以走到房間的另一邊,找到一隻長臂猿、一隻綠海龜、一塊刺猬皮。或者在一個櫃子前停下來,那裡的架子上放著一個半犀牛角。
            我猜你的第一反應可能是想知道我是否帶你去了自然歷史博物館而不是醫學博物館。但你肯定聽說過中醫及其對犀牛角、虎骨、熊膽等的胃口。動物成分長期以來一直是中國藥典的重要組成部分。

博物館館長沉連勝教授說,兩千多年前的記錄表明,包括蛇、犀牛在內的二十多種動物被用來入藥。幾個世紀以來,藥典中增加了更多的物種,也有一些被刪除。然而,最近,中醫因其使用動物,尤其是瀕臨滅絕的動物而受到批評。

一系列的報導和媒體文章引起了人們對源於中醫需求的、似乎越來越多的保護問題的關注。首當其衝的是非洲犀牛的偷獵行為,以及印度和西伯利亞的老虎偷獵行為。北美和南美的熊因取癭而被獵殺。在前蘇聯,獵人正在屠殺賽加羚羊群。甚至連野生海馬也被捕獲,每年有數十噸進入中藥貿易。西方的報導主要講述了世界範圍內中藥所消費的來自中國以外的物種。

不太為人所知的是大陸內部的貿易規模。從中國瀕危物種委員會的一個團隊最近的一項調查來看,這個數字是巨大的。研究小組獲得了13家中藥生產商的數據,這些生產商每年消耗蝎子506公斤、淡水龜甲2796公斤、賽加羚羊角797公斤、熊膽粉29公斤、豹骨25公斤、壁虎3039對、9650只。蜈蚣。中國的中藥生產企業可能多達上千家,全國的使用量一定令人難以置信。

一個重大的保護問題


            因此,中醫對受威脅和衰退物種的利用已成為一個主要的保護問題,也就不足為奇了。這是一個很容易用簡單化的術語來描述的問題,主角按照文化甚至種族界限分開。我們西方人,擁有現代的化學藥物和保護精神,當然是好人。中醫界的任何人,由於其神秘的知識和對自然的明顯漠視,顯然都站在錯誤的一邊。
            儘管真實情況遠非如此簡單,但一時間西方保護白衣騎士確實要與中醫勢力一決勝負。看到珍貴的物種被殺害並出售給醫療系統,其騙術超過了其應有的份額,並且通過使用犀牛角等(據說是春藥)來增加恥辱,他們開了一個簡單的補救措施。 “幾年前,當我第一次來香港時,自然資源保護主義者一直在說禁止、禁止、禁止、禁止、禁止。”東亞貿易研究中心主任朱迪·米爾斯說。您認為參與中醫的邪惡東方人對此有何反應?米爾斯回憶道:“中醫從業者說,‘走開,保護與我們無關。’”
            令人高興的是,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中醫與野生動物保護之間的對話已經開始,雙方都在相互理解,並尋找可行的方法來確保中醫與野生動物能夠共存。米爾斯曾是一名記者,於 1989 年加入 TRAFFIC,五年後設立了香港辦事處,他是當前兩國關係和解的關鍵人物。 “我們意識到我們必須共同努力,”她說。 “雙方都處於陡峭的學習曲線上——很多人開始了解中醫可以提供優質的醫療保健,並且有很多人對它忠誠;那些曾認為西方人想要保護熊和老虎是因為它們很可愛的中醫人士現在了解到,物種正在瀕臨滅絕,而且這不僅僅是東方與西方之間的對抗。我們正在考慮一些以前從未嘗試過的創造性選擇,還有對話——儘管我不知道它會帶來什麼結果。”

關於中醫的一些誤解是完全錯誤的

對話的關鍵是環保人士越來越多地接受關於中醫的一些神話完全是錯誤的(神話一:犀牛角在中醫中被用作春藥),並且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中醫有效。確實,有一些可疑的藥物,例如在北京一家中藥店,我在那裡發現了據稱具有治療作用的葡萄酒,其中包括售價約為 $10 的神奇陰莖酒。但庸醫療法在西方幾乎不為人知,米爾斯將葡萄酒等比作健康食品商店中隨處可見的藥劑。現代科學正在探索中醫,並表明它不僅僅是順勢療法和水晶療法等容易被主流西方醫生嘲笑的另一種療法。
香港中文大學藥材研究中心主任畢培熙博士清楚地記得有一天,自然資源保護主義者大衛·梅爾維爾和埃斯蒙德·布拉德利·馬丁找到他,詢問他是否可以研究退燒效果。犀牛角。但是,擁有伯克利大學植物學博士學位的他自20 世紀80 年代初以來一直在該中心工作,並於1992 年成為主任,主要參與該中心的核心項目,包括中樞神經系統、心血管和節育方面的研究藥品,以及將中藥數據庫放到互聯網上。他已經敏銳地意識到中醫/保護難題。
            “我告訴他們我會對結果感興趣,因為我家裡有小孩,”他回憶道。他讓梅爾維爾和馬丁假設他的一個孩子發高燒,可能會對大腦造成損害,而西醫對此沒有反應。 “作為一名父親,如果我知道犀牛角有效,我可以讓我的孩子處於這樣的環境中並告訴他犀牛瀕臨滅絕嗎?我是否會忍不住冒著入獄的風險,嘗試用犀牛角來拯救我的孩子?他們會選擇不這樣做嗎?”
            此前已有多項關於犀牛角對動物退熱作用的研究;大多數人報告了陰性結果。但他的團隊認為,矛盾的結果可能是由於喇叭的施用途徑、製劑類型、劑量水平以及誘導高熱的方式不同所致——通常是由大腸桿菌(一種在相對較短的時間內提高體溫的細菌毒素)引起的。他們選擇使用更高的劑量,並通過注射松節油來誘導研究大鼠體溫過高。
            該研究分為兩部分。首先,研究小組研究了犀牛角、賽加羚羊、水牛和牛角的作用,一些臨床研究報告稱它們也具有解熱作用。然後,由於犀牛角很少單獨開處方,因此他們專注於犀角和草藥的綜合作用。他們從20 世紀80 年代中國生產的31 種犀牛角製劑中,選擇了一種名為“清營湯”的藥物,這是一種犀角和8 種草藥的混合物,常用於治療中暑、乙型腦炎、細菌性心內膜炎和其他炎症性疾病。他們用犀牛角和水牛角進行了這些測試。
            結果與中草藥學家的說法大致相符:犀牛角和其他牛角確實可以降低發燒溫度,水牛角可以成為犀牛的可行替代品,而且牛角和草藥的組合比單獨使用牛角更有效。在高劑量下——相當於犀牛角正常人體劑量的 100 倍以上——所有四種犀角都表現出解熱作用。當研究小組將劑量減少 80% 時,只有犀牛和賽加羚羊的角產生了顯著的溫度下降。這大致符合一些草藥學家的主張,即當水牛角替代犀牛角時,用量應該是水牛角的十倍左右。
            另外兩個結果與中醫從業者的信念並不那麼一致。犀牛角和賽加羚羊角的功效表面上相似,但實際上犀牛角被認為具有涼血解毒的功效,而賽加羚羊角則偏愛涼肝熄風。此外,一些自然資源保護主義者認為展示犀牛角是不必要的,僅使用清營湯草藥就會產生與含有犀角的草藥相似的溫度下降。但需要注意的是,這些結果可能是由實驗的進行方式引起的。 “中醫退燒有很多方面——它比單純降低體溫意義更深遠,”他說。 “在我們特定的檢測模型中,通過化學物質誘發發燒,似乎有或沒有角的草藥組合可能會產生相同的效果。有這種可能性,但您可能需要進行大量研究才能證明這一點。對於全科醫生來說,他們大多數只是技術人員,很難相信我們的話並在他們的患者身上進行嘗試——需要更廣泛的臨床研究。”
            但也研究了熊膽,它具有廣泛的用途,包括治療驚風、結膜炎、熱病、慢性夏季腹瀉、痔瘡和疼痛。多項藥理學和臨床研究證實了膀胱治療膽結石和其他肝臟疾病的價值,並表明熊膽汁中的熊去氧膽酸 (UDCA) 成分可以治療相同的病症。顧名思義,這種化學物質是熊的特產。在哺乳動物中,只有熊貓以外的熊(有些人認為熊貓與浣熊的關係更密切)的產量很高;合成版本廣泛用於現代醫學中,用於溶解膽結石和治療其他肝臟疾病。
            但我選擇研究熊膽的其他一些治療作用,並將其與豬膽進行比較,豬膽含有微量的UDCA,並且已經在中醫中用於治療類似的疾病。通過對小鼠的測試,他和同事發現熊膽和豬膽都具有抗炎、抗驚厥和鎮痛作用,並且可以延長缺氧條件下的生存時間。結果表明,豬膽汁可以在中醫的許多領域用作熊膽的替代品,他們得出結論,需要進一步研究。
            儘管 But 的研究並不全面——“我們發現獲得研究資助並不容易;沒有太多人擔心這一點,”他說——他和其他研究應該駁斥任何認為解決保護困境的方法只是禁止使用稀有物品的觀念,宣稱它們有效的觀念都是廢話。需要其他解決方案,而且很快就需要。

中國國家中醫藥管理局

中國國家中醫藥管理局似乎並不是那種可以為朱迪·米爾斯提到的困境提供“創造性選擇”的地方。它的總部位於一棟實用主義建築內,入口處一張舊木桌旁有一名保安,貼著有關節水的海報,電梯大堂旁有一間帶台球桌的房間。我去的時候,車道被拆毀了,我必須問三個路人才能找到那棟大樓。經過保安後,我乘電梯到了 SATCM 所在的樓層,然後被帶到了一個大型接待室。那張大致呈橢圓形的桌子旁已經有七個人等著了。我坐在除了其中一人之外的所有人面前。奉上綠茶,進行介紹,交換名片:我的東道主通常會宣布每個人都是某個部門或 SATCM 本身的副主任、副主任或主任。
            然而,無論它看起來多麼官僚、保守,甚至是遲緩(我花了一年多的傳真和電話才收到訪問邀請),SATCM 是一個太大的參與者,在任何嘗試中都不容小覷。協調中醫與保護。它的職責包括在全國范圍內規範和發展中醫藥。據我從新聞部主任佘靜醫生那裡獲悉,中國約有2500家中醫醫院,每年約有2億例患者接受中醫藥治療。 “許多草藥都來自自然資源,”佘說,“中國政府鼓勵中醫藥的發展和自然資源的保護。”
            這一點,國家中醫藥管理局生產流通司司長陳恆也有同感。她是中國西南部四川省人,記得小時候學習過傳統醫學——她說,許多中國人都能識別藥用植物,這些知識代代相傳。在大學學習化學並在化學行業工作後,她進入行政部門並加入了 SATCM。 “政府和中醫藥行業非常重視保護自然資源,”她說。 “我們在這個領域做了很多工作。”
            讀完我預先傳真的問題的答復後,陳告訴我,在評估了國家和國際有關瀕危物種的法規以及種群數據後,中國列出了58 種用於中藥並需要採取保護措施的植物和18 種動物物種。

我們可能會嘗試飼養動物或就地保護

“我們使用不同的方法來保護這些瀕臨滅絕的物種,”陳說。 “例如,我們可能會飼養動物,或者嘗試將它們轉移到某些區域進行保護,然後我們就地保護它們。主要方法是在其範圍內保護它們,並規定中藥採伐數量。對於植物,我們主要是種植它們,儘管有些植物存在技術困難,但我們會盡力在野外保護它們。”人參在種植的 400 多種藥草中很常見:每年收穫約 4000 噸。動物的養殖方式也類似,但效果參差不齊。 “農場裡有很多鹿——總共有 40 萬隻,”陳說,“所以我們不再用野鹿來做鹿角。”養熊業始於 20 世紀 60 年代,但技術直到 1970 年代才發展起來,現在農場的熊膽可以滿足中國的需求。穿山甲繁殖速度太慢,無法進行可行的農業生產。一個老虎養殖場成立了,但中國在 1993 年禁止銷售虎骨,老虎被轉移到一個野生動物園,遊客在那裡幫助支持它們的飼養。
            犀牛角貿易與虎骨一起被禁止。對於這些以及其他一些瀕臨滅絕的動物,陳說:“我們必須嘗試尋找替代品。有時我們使用相同的活性化合物——例如人造麝香。有時我們會用其他動物物種來替代——我們不使用犀牛角,而是使用水牛角。”陳向我展示了最新的官方藥典,一本紅色封面的厚書。它省略了虎骨和犀牛角,這些兩千多年的中醫支柱。早在西方意識到對中藥的需求威脅犀牛之前,中國就開始尋找犀牛角的替代品。 “20世紀50年代末,我們無法進口犀牛角,犀牛在中國也很稀有,”陳說。 “我們從 20 世紀 60 年代開始研究,進行實驗室測試和臨床試驗,發現水牛角同樣有效。 1973年衛生部正式批准水牛角作為替代品。”
            但中醫用犀牛角作為壯陽藥的說法有根據嗎?陳脫離劇本說道:“實驗室測試或歷史記錄中都沒有這樣的事情。其功效為涼血,用於治療高熱、高血壓。
            “當人們批評中國人用藥時,他們應該根據實驗室研究,而不是毫無根據,”陳說。 “我們因為使用老虎、熊、麝、蛇等稀有動物而受到批評——我們的第一印像是批評者沒有看到全面的情況。雖然我們用的是植物或野生動物,不是藥物,但我們是在治療疾病,保護人們的健康,就像西醫一樣。我們並不像人們說的那樣,喜歡捕殺野生動物。”

農場飼養的熊是為了產生膽汁

即使人們沒有這麼說——陳的防禦可能源於標題為“為了藥劑而宰殺瀕危物種”的媒體文章——肯定會有一種普遍的印象,即中醫對動物幾乎不關心。這種印像是由那些仍在從事虎骨等非法商品交易的商人和從業者造成的,並受到大陸中醫藥行業的支持,尤其是對養熊業的鼓勵。
            我猜你看過 1993 年在世界各地播出的養熊場的圖片。它們展示了關在狹窄籠子裡的熊,有些小到只能移動它們的爪子。有些熊患有壓瘡,糞便和尿液造成潰瘍,它們只能躺在裡面,直到農民用水管沖洗它們。管道從他們的皮膚中伸出;通過它,它們可以被“榨取”膽汁。這些劇照和視頻片段令人心碎——我記得我媽媽告訴我,當她在電視上看到這些熊時,她哭了——並引發了強烈抗議,寫給中國政府和國際動物福利基金會的信件蜂擁而至。
            IFAW中國區總監 吉爾·羅賓遜(Jill Robinson)帶頭組織針對農場的運動 [自從離開IFAW]。這是她在 1993 年的宣傳中最先參觀的兩個養熊場;你可能見過她,她一頭波浪形的金發與骯髒的農場內部格格不入,試圖通過握住熊伸出的爪子來安慰它們。羅賓遜和競選盟友的目的不僅僅是製造麻煩,此後,他們就農場的未來進行了高層討論。 1994年11月,他們與中國野生動物保護協會簽署了一項協議,“共同努力消除‘不人道、不文明’甚至是‘非法’的養熊行為。”幾個最糟糕的農場,包括媒體曝光的兩個農場,已經被關閉——羅賓遜遇到的最小籠子裡的八隻熊現在在一個定制的院子裡漫步,裡面有樹、草和水池,它們可以在裡面游泳。養熊場的監管已經收緊,據說改進工作正在進行中。即便如此,它們仍然是一位觀察家所稱的“熊集中營”——而中國顯然並不熱衷於讓外界了解具體情況。
            在報導這個故事時,我似乎準備去參觀四川的一個農場。陳恆和 SATCM 的其他人表示,這將使我能夠親眼目睹現代化的、有執照的養熊場。但當他們聯繫農場經理做最後安排時,他說我不能去。下面是吉爾·羅賓遜 (Jill Robinson) 在 1995 年最近一次參觀養熊場時提供的信息。該養熊場已獲得許可,飼養著大約 300 隻熊。羅賓遜發現這些熊被關在籠子裡,它們可以在裡面走動。她說,在擠奶的時候,每隻熊都被一碗蜂蜜水分散了注意力。 “然後,一個戴著防撞頭盔的人爬到籠子下面,用一根針在熊植入物中一個筆尖大小的塞子上,然後把它鉤出來。他拿著一個金屬托盤,等待著大約兩茶匙的膽汁滴到上面。”
            “許多熊的植入部位都流著膿液,”羅賓遜說。 “有些人已經拔出了植入物——它們只是在原來的地方出現了洞。這些熊表現出了一些典型的行為,比如搖擺和踱步,就好像它們已經為自己編程了一樣。我觀察了一隻幼崽一個小時,他尖叫著在籠子裡跑來跑去,總是把腳放在同一個地方。然後他就倒在了地上,咬住了他的左臂。”
            但自然資源保護主義者似乎是一群頑固的人,他們關注的不是個人的利益,而是整個物種的生存,而這些農場的支持者稱他們幫助了野熊種群。例如,林業部官員聲稱,他們每年拯救 10,000 頭熊的生命,否則這些熊會被殺死以供應中藥。朱迪米爾斯等其他人則持懷疑態度。 “他們沒有工作,”她說。 “熊沒有按照應有的方式繁殖,而且它們正在年輕時死去——我們不確定如果不從野外捕走熊,農場的數量能否維持下去。我們擔心這些農場可能會刺激人們開始使用熊膽,這種熊膽現在隨處可見且價格低廉,而且他們最終會想要來自野熊的熊膽香檳。”

其他中藥農場的形勢嚴峻

其他中藥農場的情況也普遍較差。正如陳恆提到的,養殖穿山甲的嘗試因繁殖率低而受阻。麝養殖被認為是成功的,但米爾斯了解到,這種小鹿太害羞,容易死於心力衰竭,而且無法繁殖。 20世紀50年代至80年代初,中國南方嘗試過海馬養殖,但結果證明很困難,最終在本世紀初停止了。蛇養殖場可能生產力很高,但至少有一些蛇養殖場可能“清洗”了大量野生蛇——廣州一家中藥製造商表示,每年消耗由五個蛇養殖場提供的 10,000 公斤蛇膽。這顯然使梅花鹿和馬鹿養殖成為中醫動物中唯一真正成功的故事。作為這一成功的標誌,瀕危物種科學委員會對中藥貿易的調查顯示,在 17 種常用動物產品中,有 11 種供應不能滿足需求,唯一被認為穩定的“搶手”產品是鹿角,其中約90- 95% 來自養殖鹿。
            中國無視所有負面報導和難以馴服的生物的討厭性質,仍然致力於種植藥用物種,並在 6 月份的 CITES 會議上堅持將圈養繁殖納入有關傳統藥物的決議草案中。但即使可以克服各種問題,仍然存在這樣的問題:人們將如何對待飼養著熊、老虎甚至犀牛等動物的農場,以及對含有這些動物成分的廣泛藥品貿易有何反應。 “作為一個國際社會,我們必須決定是否可以馴化具有超凡魅力的巨型動物群以用於藥物,”朱迪·米爾斯說。
            陳先生提到的其他保護瀕危物種的方法是什麼?就地保護物種,加上控制收穫,聽起來非常有希望。畢竟,“可持續產量”已成為任何致力於將保護與發展融為一體的人的口頭禪。但該委員會的調查表明,就地保護在中國並不奏效。其他地方也存在問題,例如賽加羚羊,它應該是沿著這些路線進行保護的主要候選者,因為它可以生活在巨大的群體中並且適應高死亡率。然而,管理前蘇聯境內賽加羚羊分佈範圍內種群數量的嘗試卻因偷獵而受挫,一份關於賽加羚羊角貿易的報告得出的結論是:“賽加羚羊陷入了供應減少和需求強勁的惡性循環之中。”

替代品可以緩解中藥對瀕危物種的壓力

那麼,替補吧。替代品可以拯救嗎?你還不要去街上跳舞嗎,但有跡象表明,他們很可能會去。儘管是零碎的,但每一項都經過開發、測試、批准並廣泛使用。
            12月,香港中文大學藥材研究中心與TRAFFIC East Asia共同主辦“東亞傳統醫學中虎骨和麝香的替代品研討會”。一支中國團隊介紹了有關合成麝香的信息。另一項研究則推出了虎骨的合成版本,並得到了政府高層的支持。還有關於草原囓齒動物骨頭的介紹,該骨頭也有望成為虎骨的替代品。
            該研討會源於Paul But 在1995 年10 月在香港舉行的首屆中醫藥和保護研討會上提出的建議。“我建議應該舉辦更多會議,讓中醫藥行業的參與者可以與自然資源保護主義者進行對話,”他說。 “同時,他們可以審查替代品以及源自瀕危物種的藥物的價值等主題。”但打算將其作為一系列研討會中的第一個,每個研討會將重點討論一個或兩個項目。也許稍後的研討會將討論熊膽的草藥替代品,SATCM 目前正在 IFAW 的資助下尋找這種替代品。
            除了看到替代品的希望之外,布特還相信生物技術可以幫助減輕中藥對瀕危物種的影響。 “我們認為細胞培養對於許多藥用植物來說是可能的,”他說。 “對於動物產品,我們可以探索組織培養。同時,我們也許能夠模仿生物合成途徑。或者我們也許能夠克隆基因——例如,將它們插入細菌中,細菌可以大量生長,合成大量化合物。”
            這些合成物和培養化合物似乎與一位睿智的老醫生在附近的森林中尋找草藥植物甚至動物,然後精心調製適合個別患者的製劑的典型形象相去甚遠。但這種形像已經過時了:內地的中藥房和商店現在庫存的藥品都是在符合全球標準的工廠製備和包裝的。比如說,老一輩和墨守成規的人可能不贊成人造虎骨;甚至可能願意並且有能力購買真品,從而延長偷獵和不必要的痛苦。但對於那些不願與瀕危物種殺手相提並論的中醫從業者來說,他們的到來讓他們鬆了一口氣。中醫世界本身不太可能更接近其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核心理念,可以繼續造福和拯救人類生命。

[未發表。該草案於 1998 年初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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